话里刀锋暗藏,桓儇温和的目光中更似藏了弯锋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逸飞绝无此意。名录已然在您手中,您若是想清洗随时都能动手不是么?逸飞不明白的是您为何迟迟都未动手。”杨逸飞迎上桓儇斟满笑意的视线,沉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话落耳际桓儇并没有答话,动作轻柔地捻起翁盖,垂眸吹散了浮在其上的雾团,又以翁盖拨开了茶上浮沫。随着她的动作,盈盈一缕茶香在案前荡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杨、谢看着她这动作只觉得赏心悦目。唯独只有徐朝慧眼中寸寸染上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 将茶盏搁在手边,桓儇舒眉一笑,“徐刺史你查到什么便说什么,不必顾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回禀大殿下据臣所查。改稻为桑一旨的源头来自剑州,剑州百姓因此事流离失所者不下百人。”敛了眼中疑惑,徐朝慧皱眉道:“但是当臣想调府中案卷查益州有无此事的时候,却发现府中案卷大多数皆为虫蛀或为潮毁,许多地方模糊不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有人存心不想让徐刺史你查此事。还记得本宫同你说过的话么?若是遇见阻扰者杀无赦,如今本宫再给你加一条,要是人手不够就去向节度使借兵。”桓儇掀眸含笑道了句。

        闻言徐朝慧眼露深意,躬身领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难怪阿耶时常夸大殿下颇有忠武皇帝的行事风格,如今一见果然如此。”谢长安绕有兴致地看着上首一直面带笑意的桓儇,“如此手段的确非常人所能及。谢某大胆猜测一下,您之所以现在还不出手清洗,莫不是在等什么人?亦或者是在等什么人入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杨逸飞奇怪的那句问话开始,谢长安就开始在想桓儇之所以不现在动手的原因。他知道忠武皇帝和杨尹安关系匪浅,同时杨尹安又和段家又有羁绊。按照他的猜测桓儇之所以不动手,无非是在等杨尹安出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安石果然生了个好郎君。”桓儇忽的扬唇哂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听起来像是夸赞的一句话,落在谢长安耳中却另有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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