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知道,也许不知道。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目前大殿下还是十分信任裴重熙的。否则也不会任由裴重熙行事。”温嵇眼皮一掀,凝视着烛火许久。原本沧桑的眸子,此时更像藏了无波古井一样,瞧不出喜怒。

        桓儇秘密离开长安没多久,裴重熙大张旗鼓地住到了慈恩寺。打着为母祈福的名义,留宿寺中。当时他便觉得裴重熙有所图谋,没想到当夜裴重熙就派人来府上送信。希望他来寺中一叙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秉烛夜谈,直至三更。裴重熙十分大方地将计划合盘告诉他。不为别的,只是为了能够去益州襄助桓儇。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,要是让段渐鸿借机生事,谁有能讨得好呢?

        可他没有想到,更低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情谊。以为十几年过去了,桓儇怎么可能想当初那样信任裴重熙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温嵇眼底划过厉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裴重熙去了关陇也好。关陇那群武人素来看不起他,而且听说这次吐蕃的先锋是他们未来的可汗。他一介书生如何能比得上?”温蔺饮了口茶,目露不屑。

        话落耳际温嵇摇了摇头,“他若死在关陇最好。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科考一事。洛阳那边还没有消息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桓世烨老奸巨猾,不好对付。”温行俭眼中浮起讥诮,“我们的人将密旨送到了洛阳,如今却迟迟没有动静。许是大殿下压下了此事,想要寻个更好的理由对付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押着此事是为了等我们动手。浙江两淮的盐税明日就会入京,迅速了结此事免得夜长梦多。宗正寺那边你督促他们,莫走漏风声。”温嵇凝眉望着不远处的黄铜兽首香炉,眼下炉中香已经燃尽,唯余一股清香尚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孙儿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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