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从内心柔软的感召闭上眼,就掉进一片无所有的深渊。
没电了。小钟没有电了。
要是手机放在大钟那,他每天会顺手充好电。发现这件事以后,小钟每晚在家,就放着过低的电量故意不充,白天留给他去充,渐渐竟失去睡前充电的习惯。
深渊的尽头是哪里?
不见日光的隧道。
再醒过来,她站在安娜卧轨的铁路边上。回家的地铁到站,她乘上冷冷清清的列车,寥落的乘客全都像冰雕凝固在某一姿势,边缘微微融化滴水,地上弥漫寒冷的水汽。
这里怪异得非同寻常,她却不愿去戳破,仿佛一旦戳破,更怪异的现实就将接踵而至。
她拼命想哪里不对。难道是时间?现在不是晚上放学?但对于隧道底下永久的黑暗,何来白昼与黑夜的区别?她看向车窗外面,玻璃的倒影,期盼着从中浮现他的面容。
微红面sE,苍白的唇。眼镜投下薄影,轻笼在深陷的眼窝。双眼皮内侧的sE泽偏深,深密的睫毛盖住眼睑。她记得他应该有好看的卧蚕。
到底有没有?记不真确了。
玻璃只映出她自己,Sh漉漉的,在漫天的雨sE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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