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挖走了心,所以看起来失魂落魄,淡得就快消失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按照植物的1UN1I,所谓的“心”是更近于“子嗣”的存在。称为“子嗣”也不确切,那是他苦心孕育出来,另一个更小的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她?

        她看见自己满身耀目的异彩,珠翠绮罗,笼半面轻纱,俨然不和谐的入侵者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不是你叫我来的吗?

        到底想要回他的小孩,还是她?

        不愿回答的恨意在头顶凝成一朵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向他走去,步步解落绷带般缠绕的绸带,任彩丝荡出萤火飞旋的轨迹,又似轻烟消散杳然,徒留绝似哀Y的最后一脔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sE彩都是她曾流淌的生命,如今又一笔一画落在他的纯白之上,像血Ye,像药,游走遍他的身T。糟糕的感觉。倘若将他b喻成宣纸,该是画工最不愿碰上的那种,太难驯。微妙地介于半生半熟之间,没有准数,有时依从地晕染大片,有时执拗地端着,立着,拘着,一点不散,有时又悄悄地将她吞没,像偷尝一粒细巧的胭脂。

        经验会骗人,失灵的画艺反成枷锁,无用朽木。能倚仗的是直觉,还有如影随形、濒临失控的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每犯一回错,系在手腕的檀sE戒珠就掉下一颗,像熟透的果壳绽开裂痕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