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回到府上的时候,天已黑。
她拎着外套回到自己的客房,门一推开,空气里还残留着木头的清香。她没开灯,顺手把齿模盒放在桌上,转身走进浴室。
白走进浴场,雾气缓缓升起,隔绝了外头的纷扰。白泡进温泉,手臂搭在池缘,抬头望着水汽中朦胧的天花板。
脑海却是混乱的。
——那齿模……少了一颗牙?为什麽会是这样的形状?
——那老医生说的案子……怎麽会是几年前的事?那人是谁……?
——还有,十三签那在马车上的质问,究竟为什麽当时看着我的眼神这麽……委屈?
白闭上眼睛,指尖在温热的水中轻轻摩擦。
十三签……似乎真的是可信的人。尽管总摆着张倔强的脸,但也会挡着她前头说「你不要动」、会递糖葫芦给她吃、会半夜坐在浴池边听她提那些伤口……甚至只是一起走回家的沉默,也让人不排斥。
她睁开眼,转身靠在枕石上托着腮...
「……要不要,告诉她呢?」
白没给出答案,只静静起身,擦乾水珠,穿上乾净的睡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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